第 110 章-《养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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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廊纱灯映照出来的光,落在她的眼睛里,变成了一团火,柔和的火。

    “原来这世间的事,并不是努力了就能达成的。”

    以前也听过类似的话,但这是白二娘亲生经历之后,第一次这般深刻地体悟到这句话的真实。

    “但是,我还是想陪着阿深姐姐。直到……直到再也无法再陪伴的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童少悬她们走了,屋子里就剩下石如琢和葛寻晴两人。

    葛寻晴几乎占了一整张床,睡得相当霸道。

    石如琢去打了些热水来,为葛寻晴擦拭一下红彤彤的脸蛋,将她的汗水抹去,脖子也擦得很细致,让她整个人干爽不少。

    擦拭的过程中,石如琢已经很小心了,生怕将她弄醒。

    没想到葛寻晴还是醒了。

    葛寻晴醒来时,明显还处喝多的状态,一双眼睛发直地看向石如琢。

    石如琢被她太直白的目光瞧得不好意思,目光躲到一旁:

    “我吵醒你了?”

    没想到葛寻晴握住她的手,含糊不清地喊她:“文、文雅公主?”

    石如琢:“……”

    文雅公主?

    那不是某话本里的主角?和仰光成了五百回亲的那位?

    石如琢正要说“仰光你清醒点,我不是”,葛寻晴就握着她的手,整个人倒在她怀里,再次呼呼大睡。

    这次比上次睡得还沉,睡着睡着笑了起来,不知道梦到了何等美事,跟中午时分长思那吓人的笑声可以一拼。

    葛寻晴枕着她的手臂,完全是一副赖在她身上的模样,让石如琢想动又不舍得动。

    更为神奇的是,即便这么近的距离,这么亲密的接触,石如琢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。

    这段时日,石如琢和岑五娘她们也算是成了好友,小娘子们之间打打闹闹在所难免,时不时会有些肢体接触时,石如琢都会有种极不舒服,想要立即逃离、呕吐的难受。

    可是葛寻晴的触碰不会。

    只有她不会……

    葛寻晴躺得相当霸道和随意,石如琢的胳膊被她枕得特别结实,她沉甸甸的脑袋完全没有要挪动的迹象。

    有点儿酸麻感,但是不碍事。

    石如琢就让她枕着,侧过身,和葛寻晴挨得更近一些,看着她嘴角的笑意。

    是不是又梦到文雅公主了?

    石如琢和她头顶着头,带着相同的笑意,抱着她慢慢进入睡梦之中……

    一整夜的电闪雷鸣,白二娘睡在唐见微为她铺得软绵绵的地铺上,睡得很艰难。

    童少悬和唐见微倒是很快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喝了些酒本就有些倦意,有阿白在此,她俩也不可能放肆,生怕刺激到白二娘,连接吻的声音都克制到最小,没什么可做的事,自然就惦记着睡觉了。

    为了能够凉快点儿,两扇窗都开了一些,让舒爽的风能够穿到屋中。

    唐见微捏着童少悬的小下巴,品尝了她香甜柔软的双唇一番之后,凉快的风时不时拂过她们的身子,唐见微困了,伏在童少悬的怀里,沉沉地睡去。

    童少悬抱着心爱的人,目光落在不时被吹得轻轻摆动的垂帐,有些感慨。

    我真是很幸运,我爱慕的人也喜欢着我。

    看阿白和攻玉她们,都在喜欢的人身边,想要靠近却依旧保持着不确定的距离。

    能够和喜欢的人成亲,是多么幸福的事。

    我一定要守护好我的妻子,守护好我们的家。

    童少悬心中一番豪言壮语,将唐见微紧紧地抱住,心潮难平。

    还想继续感受妻子的柔软,而唐见微活生生被勒得喘不上气,又热得冒汗,在睡梦中胡乱拨了一阵,实在不太舒服,直接将童少悬的胳膊给挥开,转身睡到另一头,凉凉快快地睡了。

    童少悬:“……”

    要不是阿白还在这,我肯定当场给你啃醒!

    .

    第二日一大早,童少悬她们就被惊天的雷声给震醒。

    刚刚醒来,便听到屋外的大雨滂沱之声。

    雨下得更丧心病狂了。

    犹如九霄之上有人端着个天大的脸盆,不断地往地面上泼水。

    密集的雨水被大风吹着,在半空中活生生地吹出了海浪的形态。

    往天上望去,感觉自己生活在龙宫。

    季雪和秋心她们几个穿着蓑衣和斗笠,在院子里扫水。

    一夜的时间,整个童府都积了水,她们将水往地下水道的入水口扫去。

    而地下水道之内轰隆隆的,仿佛几百匹马疾驰而过,很明显水位已经很高了。

    白二娘她们看这情况,担心家里会不会有事,说要回去。

    唐见微叫上柴叔和阿周他们几个,把马车牵来,护送她们回去。

    唐见微要上马车,童少悬立即跟上来:“我也去!”

    “你就这么喜欢跟着我?”唐见微逗她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是跟着你了?我是担心我同窗们的安危,自然要亲自将她们送回去才是。”童少悬嘴硬。

    唐见微看着她对自己寸步不离又口不对心的模样,真想直接将她压在马车上,给她一个热吻。

    马车在坊道上已经行驶得很慢了,马蹄子往下一踩,能踏出一大朵的水花。

    大雨打在柴叔的脸上,他不断地抹脸,但很快视野就被再次糊住。

    她们从马车布帘掀开一点点,向外看,只见坊道上已经积满了齐脚踝深的水。

    这场暴雨像没有尽头似的,让人心里十分不安,不知何时才是个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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